长清公司的垃圾厂外面,苏刘白孔四家的核心子弟,拎着大铁棍,大砍刀等凶器,乌泱泱地就冲进了院内。
厂内,长清公司的人马全都懵了,心说这各家领头人不都在楼上跟陆丰谈判呢嘛,这怎么突然就动刀了呢
“你们干什么,造反啊”长清公司这边的一名头目,听到院内有动静,第一时间就领着人迎了出来。
“给你们钱不行,交地盘也不行,现在上门来谈,你们还要动刀扣人他妈的,真当闸南区就你们长清公司说得算了”白家的带头子弟扯脖子吼道:“欺负人没有这么欺负的,给我干,把大哥救出来”
“嘭哗啦”
四家人马刚与长清公司的人碰头,苏天御等人所在的三楼房间窗户,就突然被一把掷飞的椅子砸碎,玻璃碎片倾斜而下,椅子挂在了窗户框子上。
楼下的四家子弟抬头一看,心说这三楼房间内的斗殴也到了最激烈的阶段,再不冲上去,自己家的领头人很可能就被人打死在了屋内。
“干”
“剁他们”
“”
四家子弟没有再废话,抡着凶器就与满头雾水的长清公司马仔干了起来。
其实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苏刘白孔四家的子弟,或许不会这么冲动的就动手,因为长清公司跟其他的脏帮小团体不一样,他们在纪元年前就是有组织的“群体”,在海外连老意党都轻易不敢跟他们嘚瑟。再加上四家这些苦哈哈的兄弟,从事社会底层行业的本质也是为了求财,犯不上动不动就跟谁玩命。
但这次冲突它不是在正常情况下啊苏刘白孔四家最近真的是被欺负急眼了,家里领头的被抓了,地盘和公司也要被人家勒索,他们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够低了。可即使这样陆丰还要跟“谈判代表”动刀,恐吓,这谁能忍得了
都是跑路面,吃江湖饭的,谁能被谁吓死啊
短短数十秒钟,双方几十号人就混战在了大院中。
三楼陆丰办公室内,此刻也是一片混乱,因为门口的长清公司人马,在听到屋内和屋外的动静后,也全都冲了进来。而他们一看陆丰满身是血地趴在茶几桌上,肯定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这里最鸡贼的是苏天御。事是他挑的,手是他先动的,但此刻他站在窗口处见到楼下已经打起来了,竟第一时间就爬上了窗台,并且不停地冲苏天南喊:“走了走了,先出去,大哥”
这里最倒霉的是白宏伯,这兄弟刚才见苏天御动手,就准备开溜了,所以整个人是最靠近门口的。但他没想到,自己还没等跑,长清公司的人就已经冲进来了。
白宏伯心里是不想跟长清公司闹到火拼的程度,也更不想动手,因为他一直以文化人自居。此刻一见到对方的人冲进来,立即后退两步喊道:“兄弟,你给我三秒,我给你解释一下。”
“你解释尼玛在这你还敢动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对方一名壮汉顺手抄起门口的椅子就砸了过来。
白宏伯发型略显缭乱,压着不安的双手再次吼道:“不是我干的,兄弟。你听我说,警务署最近严打,咱们是钱上的矛盾,没必要犯罪。”
“噗”
白宏伯正在叨哔之时,只见门口冲进来一位愣头青,抬手一刀就砍在了他的胳膊上。
一秒后,文化人白宏伯甩着头发,双手抄起门口处的一根电动铁质拖布,歇斯底里地吼道:“扑掉尼玛,我跟你们泽帮小混混拼啦”
前侧,苏天南,孔正辉,以及刘老二三人都拿着板凳,小的茶海桌子,不停地向门外猛砸,企图不让对方的人冲进来。
苏天御蹲在窗台上,急迫地吼道:“是不是傻啊楼里全是他们的人,打个毛啊,先跑下去再说。这里能跳窗,楼下有雨搭。”
一嗓子下去,苏天南,刘老二,以及孔正辉三人都且战且退地冲到了窗口,极为果断地爬上了窗台,向楼下跳去。
沙发旁边,白宏伯被铁棍子敲得非常狼狈,破音地吼道:“还是江湖中人不有种踏马的一个一个上”
苏天御一看自己要不管他,这胖子肯定是要被憋屋里了,所以他顺手抄起窗台上的各种花盆,冲着对方人群就砸了过去。
花盆的重量不轻,真要被砸在脑袋上即使不休克,也得被开瓢。白宏伯趁着对方躲避的当口,非常狼狈地窜上窗台,连楼下是什么情况都没看,直接就跳下去了。
“撕拉”
“咕咚”
苏天御等人跳下去时,都被二楼的雨搭绸布给托住了,唯独白宏伯往下一跳,直接靠身体重量就给雨搭布冲碎了,整个人宛若炮弹一样摔在了地面上。
楼下门口处,白家的子弟一看大哥掉下来了,立即冲过来问道:“没事儿吧,哥”
“别碰我,尾巴骨好像坐碎了。”白宏伯面色凝重地摆手制止对方扶他,模样凄惨的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咬牙站了起来。
大院外,七八台运送垃圾的七米长货车冲了进来,“四大家族”上百名之前在周边路口等待的工人到场了。这些人原本是准备谈不拢时,一块进长清公司场内示威驻场的,但他们此刻一见院里已经打起来了,并且四家核心子弟还占了上风,那二话不说就参战了。
实事求是地讲,你让这些工人在逆境时帮你玩命,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因为人家都有家有业的,真被打伤了,打残了,最后遭罪的肯定是自己。但如果要碰到可以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并且还有钱拿的话,那这帮兄弟肯定也不怕事。
一百多人冲进来,围着人数较少的长清公司人员就是一顿乱干,并且还有不少人冲进了对方主楼乱砸,拿了对方的东西,因为垃圾回收这个买卖都是现金流,主楼内起码有六七间办公室,都是要常备现金的
“行了,别干了,走了”刘老二生性怕事,他冲出来后就一直冲着工人呼喊,但此刻院内已经乱套了,楼内楼外全是人,他根本控制不住场面了。
三楼。
被苏天御砸了六七下烟灰缸的陆丰此刻已经从眩晕中醒过来了,他胡乱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咬牙切齿地吼道:“组织楼内有马力的兄弟,拿上东西,跟我下楼”
“丰哥,你耳朵,耳朵要掉了。”一位壮汉喊着提醒了一句。
陆丰的右耳被苏天御一刀捅穿,但耳朵和脑袋的连接肉能有多大而水果刀怎么也要两个手指并在一块的宽度啊,所以苏天御这一刀,几乎将陆丰的耳朵切下来一大半,此刻只剩下耳垂的部分还连在脑袋上。
陆丰听到提醒后,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感觉它已经要掉了之时,竟然直接伸手往下使劲一拽,活生生把耳朵摘了下来。
众人懵b,陆丰顺手将耳朵揣在衣服兜里,脸色阴沉,迈步走到办公室侧面的壁柜旁,伸手摘下了挂在刀架上的一米长大砍刀。
“走”
陆丰喊了一声,带着聚集在门口的长清公司人马,一路向楼下冲去。
大约不到一分钟后,陆丰带着十几个人从主楼侧门杀了出来,扭头扫视着大院,一眼就盯上了正喊人撤退的苏天御。
陆丰见到苏天御后,一言不发,只目光阴狠地持刀冲了过去,而苏天御此刻所站的位置,正是捂着尾巴骨的白宏伯旁边。
白宏伯在这场斗殴里,可以说是非常惨了,不但挨了刀,还差点摔成了半身不遂,所以一看见陆丰,立即就喊了一声:“给我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