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道韫没有理会他,而是吩咐两个学子将背来两框的弓箭放到训练场的一边。
王蓝田说来说去也没有效果,就垂头丧气地回到队伍中来,一看到梁月与马文才的光景,嘴角一|抽一|抽的,远远避开了他们。
接下来就是大家去拿弓箭练习了,梁月看马文才轻轻松松地拿起长弓,还在手上转了个圈,她以为这弓应该不会太重。拿到手里的时候才知道这弓虽然不重,却也不轻,拉开弓更是要好大的力气!谢道韫要先看看大家的底子,就让他们自行练习了。五人一排,对着靶子射箭。梁月看边上的马文才一箭正中红心,而自己却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射出去,难免有些失落。低下头的时候也没注意到马文才侧首看了自己一眼。
接着谢道韫又与大家切磋剑术,梁月没想到祝英台文文弱弱的,而且和自己一样同为女子,她的剑术竟然不错,和谢道韫对了好几招,最后输在力气不足上。轮到她自己上的时候,谢道韫看她连握剑的姿势都不对,就让着和她对了几招,然后说练剑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日后多多练习就是。连连受挫的梁月有些沮丧,转而又冷不丁地想起自己来尼山书院的目的!
她如今已是渐渐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她身边都是有血有弱谈笑风生的人,时日长久不想产生感情都难。憨厚善良的梁山伯、促狭却细心的荀巨伯、有些反骨却聪慧的祝英台,还有……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马文才,这许多人渐渐都改变了她最初的目的。何况,马文才似乎从未可以注意过祝英台。
甚至,到目前为止,他连一句正式的话都未曾与祝英台说过。
梁月这么想着,就见谢道韫几招将马文才打败!这还真是出乎梁月的意料,在她的眼底马文才的武功在所有人中是最好的……可是怎么会被谢道韫打败呢?马文才梗着脖子不认输,谢道韫偏也起了性子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就说要和他比试射箭。箭术一向是马文才最骄傲的,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没想到的是他再一次输在了谢道韫手下,梁月本以为马文才至少会恼羞成怒,却不想他虽是一脸的高傲,却是磊磊落落地认输了。
课后,梁月要留下来监督王蓝田跑步。梁山伯怕王蓝田欺负她,就主动留下来陪着梁月。这真是让梁月好一番感动。梁山伯要留下来,祝英台自然也要留下来。因为前段时间谢道韫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和梁月好好说话了,现在这样呆着难免有些尴尬。好在荀巨伯和梁山伯存了一样的想法,也留了下来,他为人又促狭有趣,说起笑话来,将祝英台的尴尬冲淡了不少。
王蓝田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忽然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梁月不耐道:“王蓝田,你快点起来跑完,你跑完了我还要回去吃饭呢。”
王蓝田吐着舌头,哈着气,道:“跑、跑不动了……我不跑、不跑了……”
梁月看他累的和只狗一样,想来他也不会这么快跑完,便对梁祝几人说让他们先回去吃饭,梁山伯当然不肯,后来梁月说王蓝田一时半会也跑不完,而且现在这副德行也不可能欺负自己,还不如让他先去吃饭,再从食堂里给她捎一份过来,免得等王蓝田跑完步了,她再去食堂也没东西吃。果然她这么说,梁山伯就勉强同意了,还说自己会立刻回来。
他们走了以后,王蓝田还赖在地上不起来,梁月又不能怎么他,只道:“王蓝田,你快点起来跑步,若是跑不完你就不怕谢先生责罚?”
王蓝田呸了一声,道:“梁越……我、我跟你说……我今天就不跑了……你能怎么着吧?谢、谢先生要罚、就罚好了……左右我死了也要拖着你垫背!”
王蓝田花音刚落,梁月就听到耳边“倏”的一声,然后一支羽箭就射入了王蓝田耳边的泥土中!
“文才兄?”梁月欣喜地看着他,其实刚才他理都不理自己就走了,被他缠着这么多日的梁月还有些不适应。没想到他居然折回了!不过他背上的一背篓羽箭又是怎么回事?王蓝田已经被吓哭了,立马爬起来,道:“文才兄,你要干嘛?”
马文才理都不理他,对梁月冷声道:“梁越,我饿了。”
额?所以?他不是应该去食堂的吗?
马文才见她一副理解无能的样子,一扶额头,道:“不是说好了你要伺候大爷吃饭的吗?!”
说完,他又是一箭射向王蓝田,道:“还不快点跑?要爷等你不成?”
王蓝田欲哭无泪,却也忌惮马文才手里的箭,飞快地就跑了。梁月一脸崇拜地看着马文才,觉得自己要稍微解释一下:“文才兄,我见你今日舞剑射箭龙精虎猛,还以为你的伤势痊愈了。”
马文才脸一黑,将弓箭砸到梁月脚边,转身就要走。梁月瞥了一眼观望他们的王蓝田,上前一把抱住马文才的胳膊,道:“文才兄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