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赶紧散开,掏出手铐,挨个将树上的盗猎者解下,拷上。
这些人会被带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与此同时两名兽医也跟了上来,在毕方的带领下来到的越野皮卡旁,给还在昏睡中的塞西尔续上了一支麻醉剂,等待了几分钟后,众人将狮子抬到了担架上。
这头重伤濒死的狮王虽然在毕方的帮助下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带回去进行进一步的手术治疗,确保没有大问题。
老巴瑞走到毕方身旁询问:“我看你也受伤了,要处理一下吗?”
随队的自然不止是兽医,还有医护人员。
“也可以。”
毕方点点头,挑了块大石头坐下,一旁的医生立即上来检查伤口,行进消毒和简单的缝合,最后涂上药,卷上纱布。
伤口一道是刀伤,一道是子弹擦伤,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棘手伤,毕方自己也进行过简单处理,并不复杂,因此很快就弄好了。
一位护林员走上了荒野皮卡,将其缓缓倒出森林。
这可是好东西,修一修,就能留着自己用了。
伴随着随后一个盗猎者被带上手铐,毕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没有警察、没有规则,这片草原上的人与动物一样,强者生存,所以我能看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死亡。”
老巴瑞站在毕方身后,望着被带上车的黑人向导,自顾自的说着话,“小时候我就想,有一天,当我能告诉我的乡亲们,停下,冲突不是好事,它会将我们带入无止境的贫困循环之中,而他们能听从我的话那该多好。”
“都会好起来的。”
毕方重新穿上衣服,站在岩石上,目送护林员押送着盗猎者远去。
老巴瑞抬起头,眯着眼注视着岩石上的男人。
万道阳光刺破云层,在秋季苍茫茫的原野上投下了变幻的云影。
微凉的晨风吹过原野,带着浓厚的水草气,毕方衣摆在风里起落,上面满是暗黑的污迹,颈上悬挂了象征他过往荣耀的兽牙。
猎豹轻盈地跳上岩石,坐在上面,轻靠着自己信赖的同伴。
“看呐,那里有迁徙的羚羊!”
毕方的叫声让沉思中的巴瑞回过了神,他也踏上岩石,向山下的荒野上看去。
羚羊大军结成了漫漫长队,沿着略微起伏的草原汇成长长的蛇形。
那条穿越茫茫荒原的危险之旅像是烙印在羚羊群的血脉中,即使新生的幼崽也知道跟随着成年的老兽,去向那天地尽头,卷云低回的地方。
那里有丰茂的水草,有凛冽的清泉,也有温暖的土坑。
当护林员驾着汽车,车队与羚羊群擦肩而过时,长蛇逐渐扭曲出一个鼓包,后面的羚羊跟随着前面的羚羊,渐渐的,整个队伍都弯曲了起来,像是牧羊人骑着马驱赶羊群似的。
毕方哈哈大笑:“角马也这样,羚羊也这样,这就是动物的生存智慧啊!”
老巴瑞情不自禁点头:“是啊。”
“走吧,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完成呢。”
毕方跳下岩石,紧跟着的猎豹也跳了下来。
它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始终紧靠着毕方。
当然,也可能是被昨天的战斗吓坏了。
“所有的旅途都有终点,今天我们就该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