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血淋淋地躺在地面,哀嚎着。
方桓深知秦槿绅杀鸡儆猴,是要让他远离秦妗。
“三弟……”
“槿绅……”
兄弟姐妹和秦公看向带有杀戮一面的秦槿绅,宛如从不认识,他忽而冷笑,“诸位不必操心我秦某人的婚事,但诸位必须知晓,秦妗是我的人。钱财可予在座诸位,今日不过断其恩师邪念,砍了手指,秦家家业总有些手段立足,不免沾染血腥。诸位囊中银两票子也皆是,有谁对秦妗不满,来找我秦槿绅。”
秦妗酒醒大半,悄然握住了秦槿绅的手掌。
宽厚且温暖。
“槿绅!你,你说什么胡话!”
“啪——”
秦槿绅不可一世,挨过谁打?
他是秦家独子又独孙,一路被宠上天,却也肩负重任。
这一巴掌,为了秦妗,他受了。
秦槿绅不怕重申一遍,与秦公对视,“女人,她是我秦槿绅的女人,并非我胡言乱语,诸位不把她当秦家人,我自当好好守护。”
“三弟你这是……不近女色却对自己侄女下手!”
“你……”
——
说是家宴,却不欢而散。
他和她变成了被亲人嘲讽的怪物。
秦公临走前,都未看秦妗一眼。
“三叔,你还好吗?”
秦妗站在甲板上,他望着大海,她仰视着他。
“你一向行事严谨,今日怎么莽撞了?”
沉默许久的秦槿绅缓缓转身,捏住她的下颌宣告,“尹川对你这般邪念,是我当初看走眼,但并不代表,不再有下个尹川。那方桓对你也有意,秦妗,我已是过了不惑之年,你跟我,便只能倾尽余生,忠于我一人。”
秦妗眼睫扑朔,这怕是长这么大以来,她听过最美的情话了。
忠于一人,秦妗眼瞧着秦槿绅将她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她缓缓点头,“我……我会。”
那么你呢?
她没敢问。
然而秦妗踮起脚尖,吻了他。
浅尝辄止,她笑了笑,“你一直像个神祗一样的存在,被你青睐,是秦妗的福分。我……不多求什么。”
“小囡。”他叫。
温柔藏在风里,吹到她耳内。
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一颗小玩意儿,问她,“吃糖吗?”
秦妗看他掌心之中浅粉的糖纸,与他身份不符,从哪儿变出来的?
笑声如银铃一般搔着他心尖,待她两指捻起糖果,皓齿微露,“吃呀。”
秦槿绅忽而一勾唇,揉了揉她发顶墨发,“真是孩子。”
秦妗舌尖舔舐了一口,酸酸甜甜,眯起眼满足一笑,整颗含入口中,望着他,“我甚少吃糖,只因这是你给我的,我觉得它会甜过这世间一切的糖。”
心下情动,他一手捧着她的侧脸,手指缓慢探入她唇齿间,搅乱了她口中津液,顺着秦槿绅伸来的手指而下,他反手一舔滴落在他手背的糖水,回味着,“口水真甜……”
“嘴不甜吗?”
这么问的下场,便是被秦槿绅打横抱起。
带她进入自己的世界,他的房内,除了酒,就是烟。
琳琅满目的高脚杯,宽大的大床,洁白的床单,略显凄清。
在秦妗独自观赏房内窗外风景别样好时,身后的男子衣衫尽褪环抱住她。
“你……”
不过片刻,怎就未着寸缕了?秦妗揉了揉鼻,撇开头去掩饰害羞。
“怎么,我老了不经看了?还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