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芸深吸口气,领着喜儿出去了。
潘玉良还趴在被子上,不知是不是房里的地龙没有烧起来,出过汗之后,她只觉得越来越冷,腿也疼着。
沈晏均许久不说话,潘玉良便也不好动。
潘玉良一个没有受过苦的的娇小姐,哪里熬得过沈晏均。
她扁着嘴,挪动着身子,想把本来压在她身下的被子盖到身上去。她原想着把外面的袄子脱了的,但沈晏均在,这里是司令府,她也不能让他滚。
况且,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潘玉良费力地起身,一只脚站着,伤着的那条腿虚放在床边,她拉开被子,又爬上去想要躺下。
先前在府门口的那一阵折腾,潘玉良身上都脏兮兮的,衣领处还溅着血。
她刚爬到床上去,就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又烦躁地要下床。
沈晏均看她上上下下地折腾,既不开口,也不帮她,冷眼地看着她折腾。
潘玉良负气地靠着床边靠了会,实在是熬不住了,才绞着被子扁着嘴先开口。
“你不是说有话同我说?”
沈晏均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军装,整个人看上去更是坚毅且冷硬。
“三小姐忙完了?”
潘玉良硬着头皮道:“是喜儿说错了话,你不能把账算到我头上。”
沈晏均被她孩子气的话气笑,但现在不是给她好脸的时候,忍着笑意道:“哦?那你说说,你头上又有些什么账?”
潘玉良低着脑袋,手在被子上都快绞出花来了。
沈晏均不用看也知道她那又灵动的大眼睛一定在乱转着,小脑袋瓜里也在想着什么对付他的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