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出乎意料得好啊。”
启言稍扯嘴角,“怎么过来了?”
“送钱。”阮静走过去将支票递上。
赵启言只是看了一眼,阮静看他懒洋洋的样子便把支票放到床上,顺便一屁股坐下,“看到你先前不停在灌酒,原本以为会醉得不醒人世,看来低估你的酒量了。”
“酒量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歪曲腿右手搭靠着,头向后轻仰,脸上的清水沿着轮廓分明的面颊缓缓往下流,经过锁骨,性感的胸膛,最终淹没不见。
阮静接过他手上的毛巾,不觉有他地帮忙擦去面上的清水。
赵启言瞬间睁开眼,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阮静,然后感觉到那条带着特殊体温的棉巾经过他的眼睑,嘴唇……那种温度好似火一般,燃烧着他的皮肤,或者,更深一层的血液,启言用力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这种昏沉的感觉是因为酒精作祟亦或别的什么原因,但是,两瓶威士忌还不足以让他神志不清……
启言慢慢拉下她的手,酒精总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是不是?它可以将一切失去理智的行为都归结为无意识,放肆也会变得情有可原,那么,他现在可不可以以此为掩饰放肆一些……
过了良久启言听到自己开口,“阮静,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出这种要求,但是前后两次的心情却是大相径庭,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克制力。
阮静眨了眨眼,“你确定?”这种时候还要出去散步?
“来,拉我一把。”启言伸出手,这样说。
感觉他手心过烫的温度传到自己掌心,阮静不由惊了一下,看着那张充满成熟男人味的脸,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很不了解赵启言的,大多时候赵启言显得高深宁谧,可有的时候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走吗?”倒是启言催了她一声。
“哦,sorry,走吧。”阮静注意赵启言还拉着她手,正想开口启言已经放开她。阮静隐隐觉得赵启言好像在测试她的某种底线。
“不介意跟我去个地方吧。”陈述句。
午夜酒吧,这是赵启言带她来的地方,老实说赵启言的很多面阮静都没有见过,他熟知玩转的领域比阮静设想的要广泛得多。赵启言一进酒吧就有人上来攀谈,显然是一个轻松游刃于这种风月场所的人。两人走到吧台前坐下,启言帮她要了一杯水果酒,自己点的是冰威士忌。
酒吧中间的台上五光十色的女歌手在忘情歌唱,舞池里有不少人随着音律肆无忌惮地摆动身体,这些平时都衣冠楚楚出入各种场合的男女,这种时候退去一切面具任意放纵。正当阮静犹豫着她是不是适合这里时,启言朝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着谦和安抚。
“嘿,启言,好久没来了。”这人一副披头士的打扮,大汗淋漓,手上拿着吉他,是刚从台上下来的乐手。
赵启言看到来人,笑道,“最近在赶很多场?”
来人耙了下头发,“三场,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赵启言笑了笑,“嫌累就别这么拼命。”
“呵,我是无可奈何,对了,kk等你一星期了,她说你再不来她就拒唱,你这个灵魂人物就算再忙也要抽空到一下场振奋一下士气。”前几年赵启言跟他们玩过一段时间音乐,主修作曲,偶尔会下场唱一首,他一直欣赏赵启言的风范,锋芒而沉毅。
侧头看到启言身边的阮静,大吃一惊,“女朋友?”
赵启言笑而不语,而阮静原想回答不是,但是想想无关紧要。
吉他手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脑中闪过某种奇特的认知,赵启言一身纯白色衬衫,外套是深色的敞襟线衣,prada黑色休闲裤,成熟男人的高档品位,而他身旁的女人,深色系运动装,潇洒的坐姿,右脚随意搭在赵启言座凳的架脚处,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的笑,这两个人……恰倒好处的和谐。
kk看到估计会疯掉,这是吉他手脑中最后的总结。
“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启言想了想,偏头问阮静,“想听吗?”
阮静笑着点头,“我想你身上太多的未知数必须让我学会处世不惊。”
启言伸手轻扶过她的面颊,“不急,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发掘。”
阮静一愣,启言已经走开。
这一晚过得是状况外的新鲜,老实说听赵启言唱歌真是一种享受,性感的嗓音充满牵动人心的魅力,她看到一些人疯狂尖叫,他们可能不认识他,但他的声音却让他们瞬间将他捧到一个偶像的高度,一点都不夸张,至少已经有二十来个粉丝了。
赵启言下来时阮静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跑过去将他抱个满怀,他笑着低头跟她说了几句,然后美丽女郎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去接替主唱位子,开始唱起《takow》。
阮静看着向她走过来的男人,不禁有些发笑。
“干吗这么看着我?”赵启言拿起台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他的外套已经脱掉,白衬衫也敞开了几颗扣子,头发微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有些张扬。
“看你魅力无边啊。”
启言轻笑一下,转身看着台上,他现在的状态有些松弛亢奋,稍有不慎,先前遏制的念想就会冲破栏障,所以他要小心一些……
坐在一旁的阮静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伸手掠过他的锁骨,启言握着酒杯的手一僵,内心微微振颤。
“有口红印。”阮静认真指出。
黑眸终于缓缓拉回到阮静身上——眼前这个人再简单不过,没有太多的情感,没有诱惑,但是却让他整个身体因为一个单纯的动作瞬间起了反应,赵启言实在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可悲。以前并不是没有遇见过比她更出色的女人,但是偏偏阮静的所有契合他赵启言一切的因子,完全无法自制地,启言俯下身,一次轻微的触碰,唇与唇的……
当阮静意识到发生什么时,男性的气息已经拉远。
“谢谢。”
阮静迟了好几拍才听清楚赵启言说什么,愣了好久莫名其妙点点头,“不客气。”
阮静后来回想,他应该是感谢她帮忙擦掉颈上的口红印说的那声谢谢,但是,这种事情需要用吻来感谢吗?
启言已经将眼光调开,这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是他这辈子最克制的一次,克制到让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窒闷无从发泄。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启言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他不知道阮静对他刚才的逾距行为作何想法。
事实上从这一天开始阮静对赵启言的印象从温和转变为“不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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