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时,是秦凡注意到他脸色通红,眼睛里爬满红血丝后,才停下来动作。
“行了,今天就治疗到这个地方吧,我学的是中医,往后还多的要用银针扎的时候。”
秦凡拿来一旁的干毛巾擦拭着他的上半截身子,一边擦,一边温声说着。
把人从水里抱出来,用毯子裹住,刚一出茅房,等在外边儿的金菊和姚芯两人立刻凑了上来。
“哎呀,脸怎么这么红?!”才一见着,金菊立刻就大叫出声。
“你说,是不是那水太烫了,我就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手上没有轻重,要是把皮烫坏了,到时候生痤疮可不就麻烦了!”
她在原处叽里呱啦地说着,吵得人头疼。
“妈,爸明明是面色红润,哪里是被水给烫了,烫能烫成这个样子?”
姚芯无奈说着,上前又搭把手,拿起她爸的衣裳,直接往二楼去了。
“我感觉以前的那股精气神又回来了。”
“孩子,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呀!”
这一通泡澡后,姚庆整个人浑身舒畅,躺在床上拉着秦凡的手,连声谢道。
“呵,什么恩人不恩人,要不是他们家,咱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
金菊站在门口,低声咒骂着,又是拿起毛巾擦拭着姚庆没干的头发。
见他现在已经躺下,快要入睡,秦凡也到楼下去了。
他要去看看那大木桶里的水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茅房里的灯光实在是太过昏暗,秦凡用手推着大木桶,水花震荡着,没过片刻,面上净浮了一层灰蒙蒙的东西。
这是从他的皮肤里透出来的杂质,脏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仔细闻还能闻见一股腥臭之气。
看来这每日用药汤泡着也能有好吃处。
“我来吧,你刚刚费了那么大的劲,现在去躺着休息。”
身后传来姚芯温柔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蒙了一层柔光似的,温和可人。
“不用,这木桶怪沉的。”
秦凡手上用力,把桶里的脏水全部倒进了茅坑当中。
又是一番洗刷之后,姚家的灯终于熄了。
乡野之地到处都是虫鸣鸟叫的声音。
姚庆金菊两口子住在楼上二楼,那地方敞亮通风,为的就是让姚庆好好养身子。
一楼除了堂屋,厨房,茅房之外,就只剩下了两间偏房。
一间住着姚芯,另一间归了秦凡。
此刻,秦凡趴在门边儿,见着堂屋那边儿的光亮熄灭之后才上了床。
他每日清晨晚时,都要修行吐纳之术。
现在走进了别人家里,得跟着大家的生活规律来走,怕吵着。
坐在硬板床上,秦凡开始挥动起自己的手掌,三两下的这手就合在胸前,比作一个莲花手印。
“一切自虚空来,再到虚空去……”
练完了静心休养的心经之后,他躺在硬板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心想着,明日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云雾山。